第十届全国比较管理学术研讨会

陈红:中国职业安全健康问题、挑战与治理模式创新(2018.12.6)

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经理、教授、博导
日期:2018-12-19

非常感谢我们这次大会能够给我提供这样一个机会,给各位做一个交流,主要是要感谢高会长在这么高端的一个会议上能邀请我来给大家分享我的一些工作。我看到这个会是创新创业管理,我们在这个方面也做了一系列工作,刚才我们于立教授在讲他的讲座的时候,我就想其实现代这个社会很多的传统领域当中,像技术、竞争、工匠精神,其实这些内容我们想对我们现代的企业家精神的一个内涵的重新定位,可能会引发我们新的一个界定,可能会我们感觉这种领袖精神、使命感,包括我们讲的高站位,会觉得更重要。我们要把这些有污染的企业办到国外去,其实我们是觉得污染也好、技术进步带来的信息化的各种各样的副产品也好,其实在全球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应该存在,我们要能够有这样的一个站位的时候,可能就会更好地与欧美发达国家有一个很好的对话的平台。

所以说企业家精神,我个人理解更重要的是一种有情怀的精神,也就是我们要有一个时刻能够去看到我们周围的人、群体、社会和世界的这样的一个全局性的需求和内在的、内生的成长和进步的方向。所以说今天我带给各位的也是我自己主要做的,就是能源、安全、环境、管理、政策方面的研究,应该说跟很多的学科的发在国际主流期刊的首位的主流研究有些不一样的特点,就是更加专注的是我们国家的一些重大战略需求和社会的一些重大问题的需求,社会、民生、重大问题的需求,所以说非常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个题目是中国职业安全健康问题、挑战与治理模式创新,主要是源于我和我的团队近20年间的在安全管理创新方面的一系列的工作,给大家简单介绍,其实我们还在做环境、低碳等等这些方面的一些政策的研究。

先做一个广告,我们的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现在做的是65周年院庆,所以也邀请各位大咖和专家学者能够抽宝贵的时间去指导,我们定位就是扎根中国:经济管理学科的未来与挑战的一个高层论坛。

这是简单地展示一下我从2006年开始就集中在研究当时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社会问题,就是煤矿的一个事故高发的问题,在能源领域也是制约经济发展当中的一个整个行业的社会定位和影响,后续也做了一系列的研究,包括事故的行为研究、包括文化的错配下的制度的有效性、积极管理,我们最近在职业心理健康方面也做了一系列的研究。这些研究也有这样一个脉络,一直做下来,给大家的印象是我们在这个方面主要是因为立足了一个非常深厚的而且有庞大的,对我们国家国民经济到目前为止支撑还是60%,这样的一个能源结构中占有重要地位的一个大的产业的发展。

今天给大家汇报的主要是我承担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的第一个研究,就是国际安全健康问题的一个合作治理研究。在这个过程当中,也做了一系列的比较研究,我们都知道合作治理,美国、日本、英国用的是政府有相对主导的合作,像工会、劳工、企业第三方组织参与的,在澳洲是非常典型、平等的、各方关系是一致的合作治理,在德国是典型的双元制。在这种比较的一个过程当中,我们发现中国的职业安全健康问题有它的特色和基础,我们国家的能源和结构,包括这两天正在发生的煤改气不断的传出失败的声音,一个小区煤改气供不上了,天天会中断。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煤炭的定位在这个过程当中,包括它会环境、对安全、对未来的发展的影响也是引发思考。健康中国主要是我们国家目前正在倡导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国家战略,我们对大多数工作者来讲,都要经历工作时间、劳动时间,生命当中30年最美好的时间是在工作,而且这种工作我们需要明确的是经济社会发展的最终目标应该是服务人的发展,而不应该是以牺牲生命和健康为代价的。

所以沿着这样一个思路,我们会发现,整体来看,我们在职业和职业病之间,很多人的选择是不自觉的,就是上半场拿命挣钱,下半场拿钱续命,很多的情况,包括的研究者、包括我们的企业工作者、包括我们一系列的政府工作人员或者是一些高科技企业的从业人员等等,我们都会看到这样的一个状况,我们说职业事故和职业病的类型的数量随着整个经济信息发展,在诸多国家都会持续上升,一些高科技企业,富士康工厂的连跳,白血病的扎堆的发生,都能够引发我们对社会现象的一个思考。

我们在国际劳工组织的数据中看到,每年会有1.6亿的非致命性工作病的发生,如果加上在座的这些心理问题,像抑郁导致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包括自杀等等,这个数字会非常庞大,我们国家会达到两亿人的群体。所以说,由于这种事故疾病造成的损失,在世界范围内GDP都会达到4%左右,也是一个我们需要亟待解决的重大问题。中国的职业病危害人数在全世界都是最高的,而且它的死亡人数也是居于世界首位的,所以我们做这样一个研究对我们国家实现安全发展、健康发展有重大的现实意义。我们要探讨怎么样扎根中国的社会现实去做这样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研究是我们需要努力追求的。

我们对尘肺病做的一个问题做了一个专项研究调查,2015年我们国家尘肺病患者已经超过72万人,其中62%是煤工,形势是非常严峻的。我们今年以来做了几个调查研究,包括我们的现代的从业者的农民工的整体的一个工作场所的职业危害的一个状况,与他们自己的一种认识的意念的状况,包括所有的工作时间的一种状况,包括我们说集体健康的失落,整个的尘肺村的存在。今天我这个PPT明天一早是中国煤矿的一个尘肺病的职业基金会的会长,也是我们国家的国务院参事,原来的一个国家应急管理部的一个总工程师要过来,在我们学校有专门的一个会议,探讨职业健康问题,所以这个里面就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影响,职业健康问题的效用不可分割、消费非竞争性、收益非排他性,决定了它一定是个重大的社会问题。

虽然说我们所有的主体都会涉及到这个里面去,千万家庭也在这个问题的框架当中,但是做起来非常困难,因为我们有各种各样的学者的建议,包括政府规制和企业自我规制,包括一系列的中央到地方的健康监管,我们国家有最大的安全监管队伍,世界上最为庞大的,但是这个效果是不好的,总体看来,在实践中对治理结构、治理主体之间关系的理解,在逻辑一致性、利益相同性方面都有缺失,反映出顶层设计的有效性不足。

我们还特别分析了我们国家的这些问题,包括职业健康水平和国民经济发展水平是跟国际上的发达国家完全走了两条不同的路,我们现在的印象就是牺牲健康、发展经济,特别我们2013年以来所有的数据都是在劣化的,这是一个非常值得重视的问题。职业健康的状况与发达国家的不同的特征,说明我们对我们的这种特点有职业健康治理的环境提出了一个更高的要求,我们国家的职业病报告者,所有能够有档案者仅仅占所有的总人数的1.5%,这是一个非常致命的数据,彰显了在这样一个经济社会高速发展的过程当中、技术高度变迁的过程当中,对人的关注、对群体的关注、对社会价值关注的一种非常大的缺失。

同时我们看到,2018年在新的机构改革当中,国务院又把职业健康的职能划到现在的卫生健康委员会,等于健康和安全又开始分开了,这个都是一种相关工作并没有理顺,监管难度变大的问题,当然国家可能会有战略层面的考虑,但是对这一个大的问题讲,它出现了一种顶层设计上的有效性的问题。那么我们在做的研究当中也发现,中国新增尘肺病健康经济损失测度评价,发现我们国家的保守估计,官方的数据每年新增的损失将达到102亿,这个数据放到10%的官方数据的盘子里去时候,这个数据可能会更大,当放到1%的监管档案的数据当中去,这个盘子会更大,可能是上千亿,可能会上万亿,那么这个就是我们正在做的测度的结果。

同时我们国家有非常多聚集的尘肺村,不仅仅是煤矿带来的,有金矿、石矿、石英矿等等,各种各样的伤害,这个伤害引起主流的重视,一个群体有上千位尘肺病患者,每天都有人死掉,所以说这也是值得学者去关注的一个问题,所以我们在这块也是做了大量的分析,尘肺病患者的生存状态是极端值得关注,非常年轻,30岁就死掉了。所以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我们国家的职业病的种类多、分布行业广、人数多,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利国利民的主题,如何改变治理困局,实现健康中国的战略也是我们需要去走的。

这个图当中就是中国安全健康机构的一个变迁,我们发现它栽植摇摆,但都没有摆脱政府单一治理的特点,全面兜底、一手包办是它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在这样一个特点之下,决定了政府的腿站得越深、手伸得越长,麻烦和困难会越多,所以会存在非常多的治理困境,一个就是没有主动性,而且会片面地拒绝履行这方面的责任来减少成本,这是一个非常要命的方面。另外一个就是劳动者、第三方组织对解决职业安全健康问题的参与度是低的,特别是劳动者自身的一种冷漠,我们调查了上万个农民工,几千个煤矿工人,他们对自己所处的环境非常冷漠,他们不知道这种伤害是可以有诉求权的,所以我们会体会到非常多的底层的无奈。还有就是政府单一治理容易导致寻租,缺乏权力的监督,它就会输送为定向的利益集团,工人在维权的时候,你会发现安监局、卫生部门和政府的一些相关的主管部门几乎是站在一个立场上,这是跟国外非常大的一个不同,所以说生产力水平显示出了一个劣性波动的特征,我们每个结论都是有研究结果支撑的,在重大事故面前,政府也是全面兜底、尽快了断、赔钱了事,凸显了我们在治理理念、治理模式、运行的体制机制上需要进一步创新。

在这样一个背景下,在这样一个研究基础上,我们今年已经向相关部门提供了多成果要报、编制了3项职业安全健康管理团体标准、获得一项领导批示。职业安全健康问题正在不断引起各方关注。我们2017年《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防治法》修法,11月30号,国务院副总理孙春兰出席了职业病防止工作,并推进讲话,强调加大职业病防治力度,切实保护好劳动者健康权益,这个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个信号,我们觉得我们很多工作在这个方面应该能够不断地影响到国家的政策。

正在进行的研究,我们需要去创新我们的职业安全健康问题治理理论、模式与方法,因为我们国家的问题确实太特殊了,我们都知道很多的煤矿的生产是以损害劳动者健康为代价的,但是能源结构决定了,不生产经济就没有办法发展,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职业安全健康问题怎么治理?我们建立了一个基于信任与成本合作交易的多主体协同治理脱嵌与重塑,就是政府把原来的伸得太长的手脚,不合理的地方要脱出来,要重塑和各方的关系。“脱嵌”和“嵌入”是相对的概念,在这样一个概念当中,最早是社会社会学当中的,我们在这样一个研究当中,是要将关联主体间的人性互动产生的信任是合作交易的基础,侧重从各方所处的社会结构视角,研究主体间的这种行为,这是我们正在做的,希望在理论创新上有所贡献的工作。

基于脱嵌和重塑的分析,立足理论方法创新,从治理主题、治理动力、治理模式、治理机制、治理平台等多个层面,我们来探索我们国家的职业安全健康治理的这样一个新的方向。我们深切地希望通过在职业安全健康领域的持续扎实的工作努力,为我国职业安全健康问题治理水平的持续提升做出应有的贡献,谢谢大家!(565net必赢客户端张征根据速录整理)